从空中遥望地面

 说实话，我对电脑有恐惧感,，在学校的时候连五笔都不会，不是不会，是压根不愿学，看着那些枯燥的编码，恨不得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电脑这东西。虽然如此，仍不愿承认自己的迂腐，心想这些东西总有时间学会的。这一想就是多少年以后了，直到今天我对五笔仍然陌生，我在网上所敲打出来的上千篇文章都是用智能拼音法完成。

用智能属于取巧，用全拼那才叫贞洁。我有一个朋友，现任某公司办公室主任，竟然还用全拼搞文件处理。当然与全拼在一起捆绑使用的是WPS97，其支持国产软件的劲头让人想落泪。这位仁兄祖籍浙江，枯瘦无比，四十上下，孤身独闯湖南，把老婆丢在浙江。仁兄买了一台康柏的电脑，这电脑自98年跟随这位仁兄，一直兢兢业业，苦战了五年，现在仍然摆在仁兄的宿舍里。这电脑从99年末开始承担另一种责任，这种责任就是负责给仁兄的老婆发伊妹儿，仁兄的老婆远在浙江，苦守空房，经常瞧见仁兄半夜打开电脑，接收老婆发来的邮件，然后回复。仁兄说，离老婆远，电话贵，这玩意又省钱又新潮。

比起仁兄来，我有优势也有劣势。优势就是我用的是智能，比他的全拼要先进一个档次，这从打字速度可以看出来，他经常写一个电子邮件需要一个小时以上，而我多一刻钟搞定。我的劣势就是我还没有属于自己的电脑，经常要跑到他那里蹭他的电脑。他是一个具有相当道德优越感的传统知识分子，说他是知识分子，一是因为他是硕士，那年月出个硕士比出个董存瑞还难。还有就是他的那副夸张的黑框眼镜，戴在枯瘦的脸上活象一头大猩猩，正好他也爱吃香蕉，只要看见仁兄吃香蕉，我就忍不住想起我们的祖先，心中隐隐觉得罪过。

仁兄喜欢唱《莫斯科郊外的晚上》这首歌，每次去卡拉OK，这个就是他的保留曲目，他说当年他老婆就被这郊外的晚上征服的。仁兄唱歌的时候我们都不免得要为他鼓掌，因为他实在太投入了，就好象孟姜女哭长城那般投入，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干脆把家搬到莫斯科去，这样就可以每天沉浸在莫斯科郊外的晚风里。严格的讲，仁兄唱歌不仅不好听，还很难听，因为五音不全。但也偏偏是这位仁兄，喜欢去卡拉OK，基本上每星期就要去，我们都去那种一块钱就可以唱一首歌的地方。通常在大厅，他唱《红梅赞》，《打靶归来》，《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》，我们唱《情网》，《祝福》，《千纸鹤》和《水手》，唱了以后就出来在路边摊上吃啤酒龙虾，所谓的啤酒龙虾，就是那种臭水沟长大的虾子，大腹便便，张牙舞爪，可是吃起来特香，十块钱一大碗。然后就几杯啤酒下肚，那可能是我们夏天开心的节目了，仁兄喝酒很厉害，还通常要喝白的，这天他三杯白酒下肚，就鼓捣开了。

仁兄说，我近找回了初恋的感觉。
初恋?
初恋，对，就是初恋！
你不是已经初恋过了吗?
错。我和我老婆叫初婚，不叫初恋。
初婚，难道你还想再婚?
我不想再婚，我只想找回我的权利，初恋的权利。
你?你遇到谁了，是不是楼上那胡月？小心，人家可是有男朋友的。
胡月?你这小杂种，那初中文化的料，你说配得上我硕士生吗?
这是生态平衡啊，硕士搭配初中生，才叫贫富相济，再说，人家比你有钱，你比人家有文化,就算绝配了。
绝配个屁，我说的是网上的初恋。
网上?
对，就是网上，我近申请了一个QQ。
QQ?
QQ ，跟你说吧，就叫网络寻呼机，比原来那些聊天室还管用，聊天室人翻来覆去就那几个，可这抠抠不同，据说有好几十万，你想找什么样的，就有什么样的。
那太好了，赶快教我用先！

我们在三分钟之内结帐付款，当然一般都是由我来付帐，然后径直就往仁兄的宿舍赶。在楼梯间正好碰见花枝招展的胡月，胡月迎面就向人仁兄丢了一个媚笑，唱着小曲就下楼去了，看得出来她今天收成不错，肯定又玩了不少短斤少两的伎俩，要不她不会这么开心。胡月是中心市场的个体户，未婚，年方27，个人资产好几十万。胡月很漂亮，属于很性感的那种漂亮，我们附近的都不明白她为什么不结婚，近谈了一个男朋友，是派出所的，但是风传又要分手。记得我次见到胡月的时候，胡月正在仁兄的宿舍里，拖鞋耷拉在仁兄的破沙发上，我张口就叫了一声嫂子，胡月杏眼圆睁，但很快又笑了起来。仁兄使劲的瞪了我一眼，说这不是什么嫂子，只是楼上的房东。原来这宿舍是公司租给仁兄住的，房东正好就是眼前这个狐媚的女人，我原来以为仁兄的老婆就是眼前这姿色女子，心想仁兄果然是资深老牛。

对不起，我误会了，我先自我介绍一下，我是仁兄的同事，也是他的校友。
校友，那你也是硕士吗?
我…….我……
到底是不是硕士，别吞吞吐吐，我还吃了你不成。
我……我不是。
那你是博士?
我,我也不是。
那你是博士后?
我,我也不是。
你总不会是比博士后还高级的吧?
我……我什么士都不是，连学士都不是。
哦……

胡月结束完了她的审判，然后目光便游离起来。后还是将目光停留在了仁兄的身上，仁兄的桌子上正好摆着他当年穿学位服照的照片，当年的他，的确英俊不凡。

胡月那时候才25岁，两年以来，胡月没有谈婚论嫁。知道内情的人都说，胡月喜欢仁兄，可仁兄不喜欢胡月。仁兄说，胡月风骚，势利又小气，根本不可能会有男人喜欢她。话虽如此，可是追求胡月的小伙子和老爷们遍布了方圆数十里，连省城都有人每月准时前来探望，胡月的摊位前玫瑰花多得象鲜花铺，可是胡月不卖花，胡月卖的是豆腐，每次我都把胡月比做豆腐西施，可是仁兄不接受，说是要她也能算豆腐西施，那自己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。

我估摸着仁兄是个有家世的人，这样想这样说的目的不过是一种拒绝的借口，我就瞧那胡月很顺眼，漂亮，笑起来有一种让你想犯罪的冲动，可惜的就是我没有硕士文凭，要不我战胜仁兄迎娶芳心简直是易如反掌。

走进仁兄的卧室，才感觉仁兄真的需要一个女人，乱糟糟的床，乱糟糟的桌子，乱糟糟的衣服，乱糟糟的柜子，一切都是乱糟糟的。只有那台电脑光鲜亮丽的摆在醒目的地方，不管有多乱你都可以在时间找到它。仁兄飞速的打开电脑，飞速的登陆了QQ,然后又飞速的得意的问我，你想不想也要一个?

我使劲的点头，那意思就是要，我要!
那好，不过今天有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你，你先别忙着申请，你今天先代替我聊天。
我，为什么要我代替你？
因为我等下马上要去接我老婆，她来长沙出差，顺便过这边来看我。
你老婆,老婆？你真有老婆？
我当然有老婆。不过，有老婆和没有初恋并不矛盾。
那你今天还初恋？今天初恋不可以暂停吗？
当然不可以，因为初恋的火花已经点燃，要趁热打铁。并且你还可以先试试身手，那现在我告诉你，这个是回复键，点这个头像可以直接看到信息，鼠标点这里就可以发送消息……

然后仁兄就飞也似的接老婆去了，看得出他若是再多留一分钟，就有可能迟到。于是我按照仁兄的指点，和一位叫初恋的头像互相打起字来。



HELLO,
HI！
初恋你好吗?
你怎么知道今天的初恋就是昨天的初恋?
我???
你怎么失语了，是不是心跳加速？
我……
你忘记我了吗？
准确的讲，我也许真的不知道你是谁。
可是你昨天才说过，我就是你一直在寻找的感觉。
感觉？是不是初恋的感觉？
恩，现在你猜猜，我真实的身份是谁?
你是谁我也许一辈子都猜不到。
如果你用心，你一定可以猜得到的，因为你曾经看过我写的作品。
你还写作？我看过的女作者不多，你是不是池莉?
池莉是谁，我不认识她.
那你是舒婷，《致橡树》写得可真绝。
舒婷？舒婷是舒婷，我是我！
那，那你莫非是张爱玲？
张爱玲已经死了，你想咒我死?
那，那我就真不知道你是谁了。
你见识可真浅，那好吧，给你三天的机会，一定要猜到我是谁，OK？
……

仁兄的老婆终于来了，看得出来，仁兄的老婆年轻的时候至少也是一枚班花，我心里大骂这个吃碗里看锅里的仁兄。仁兄的老婆整整比仁兄小六岁，那年才32岁，看上去保养得异常年轻，多也就二十有八，无论怎么瞧都不比胡月要大到哪里去。关键的是，仁兄老婆带着江浙一带女人特有的温婉，说起话来和风细雨，就好象给你吃了蜜糖一样。仁兄老婆从包里整出一大堆的东西，有什么西湖龙井，金华的桃，绍兴的黄酒和杭州的刺绣。绝了，那刺绣竟然是给我准备的，说是将来追女孩用这刺绣做定情之物好，我一听先是高兴，紧接着脸刷的就红，感觉仁兄老婆要将这刺绣送与我，跟我定情似的，连忙收起，顾左右而言它。

仁兄大概有半年以上没有见过自己的老婆了，看仁兄笑得那贼样，今晚他老婆一定又要被虐待了。可是看他老婆那高兴劲，心里又十分不是滋味，想象着他们晚上做爱的样子，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。这天晚上，仁兄继续和她老婆逛街市，我得以继续执行我的光荣任务，和初恋聊天。

HI
猜出我是谁了吗?
猜出来了，你是初恋，我的初恋。
你的？你连恋都还没有恋，怎敢说一定是你的?
因为我觉得是我的就是我的，与你是不是我的并没有太大联系。
那你猜呀，只要猜到我是谁，我就做你的初恋。
那我是不是你的初恋?
你当然也是我的初恋，我没有拉过手，接过吻，当然更没有……
更没有什么?
更没有失过身。
你能给点提示吗?
我不是说过吗，你一定读过我的作品。
你举例。
《如梦令》，你总读过吧。
这是一个词牌名，不过似乎读得不是很多。

“常记溪亭日暮，沉醉不知归路。兴尽晚回舟，误入藕花深处。争渡，争渡， 惊起一滩鸥鹭。”这个有读过吗?

你爱好填词？
岂只爱好，我简直是爱得发疯了。
那你是谁？我真的不知道有谁可以填这么好的词。

那《;醉花阴》，你总读过吧?
又是词牌名，不知道你的是怎么填的?

“薄雾浓云愁永昼， 瑞脑消金兽。 佳节又重阳，玉枕纱橱，半夜凉初透。东篱把酒黄昏後，有暗香盈袖。莫道不消魂，帘卷西风，人比黄花瘦。”Undstand？

I don’t know .
Why???I服了YOU 。
你还是选一首我读过的吧，我的记性不太好。
那《声声慢》你应该是听过的，恩?
你先念来听听先。

“寻寻觅觅，冷冷清清，凄凄惨惨戚戚。乍暖还寒时候，难将息。三杯两盏淡酒，怎敌他、晚来风急？雁过也，正伤心，却是旧时相识。
满地黄花堆积。憔悴损，如今有谁堪摘？守著窗儿，独自怎生得黑？梧桐更兼细雨，到黄昏、点点滴滴。这次第，
怎一个、愁字了得！”YES OR NO ?

YES !!!你是李清照???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YES,KISS YOU!
我不敢相信，千年的花魂怎会复活，灵动的诗心怎在此刻?
你若是心中有花，花自然会开。你若是心中有诗，诗自然会来。
可否问你一个问题?
什么？
你老公赵明诚呢?
战死了
……



仁兄的老婆基本上把整个城市的街道都转了一个圈，去了广场喂鸽子，这些鸽子还是刚刚才被养到广场的，以前据说是养在市政府大院，因为弄得遍地是鸽子粪的缘故，才决定兴建这么一个广场，主要用途就是放鸽子。这个放鸽子的地方以前是一家国营单位，占着黄金地盘连年亏损，于是市政府打发了1000万，把地弄过来，修了一个城市广场，喷泉，绿地和鸽子，构成了一副浪漫的城市画卷。广场修建完毕以后，这里竟然号称长江以南大的城市广场。仁兄这两天也累得跟鸽子似的，每天晚上十一点以后才回宿舍，白天上班，晚上陪着老婆转悠，还念念不忘他的初恋。我真的很佩服仁兄，对老婆可谓恩爱有加，对初恋也始终是魂牵梦绕。终于有一天，我对仁兄大吼一声，“你这个陈世美，你还有完没完！”

仁兄一楞一楞的站在那里足足五分钟，连他老婆都被我这架势给镇住了，在那里半天张大了嘴巴，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。说实话，这几天跟初恋聊天，已经让我欲罢不能了，今天晚上仁兄就要送他的老婆上火车回浙江了，我跟初恋也是后一晚的聊天机会了，过了今晚，我就要把初恋还给仁兄。

HI，初恋。
HI，悲情.
初恋，你说人为什么一定要恋爱？
这就好象柳永一定要写词一样，其实柳永写词也是为了泡妞。
柳永写词为了泡妞？好新鲜的说法。
是呀，柳永给还我写过情诗呢。
给你写，拜托，好象你们不是一个时代的。
他，老牛想吃嫩草。
那你让他吃了没有？
那时我已和赵明诚在一起，赵明诚会功夫，把他揍了一顿，老牛就跑了。
假如老牛不跑呢?
不跑的牛，吃嫩草，不跑的人自然也一样。
我呢，你觉得我老吗？
你岂只是老，你再过两年连牙齿都会掉。
可是……可是……，我真的有你说的那样老么?
你有，如果你没有我说的这么老，那么你连机会都没有.
为什么?
因为我有恋父情结.
啊?
别怕，我只是恋父，对你，我迷恋的是你的学识和教养。
你怎知我有学识，你怎样判断一个人的教养?
如果你没有学识，你一定看不懂我写的那些诗词，如果你没有教养，你早就该问我的住址，什么时候下班，有没有空出来喝酒，寂不寂寞? 可是你没有问，所以你一定很有教养。
难道有人问你那些问题?
他们若是只问那些问题倒也罢了，他们还会问你，喜欢什么颜色的花，喜欢在哪里幽会，三围是多少，用什么牌子的胸罩。
啊?那你生气吗?
我不生气，因为我的名字就叫初恋，我喜欢这些男人追逐我，但是我不会陷入这庸俗的欲望。少年时我欣赏的是李白和白居易，欣赏他们的豪放，才情，浪漫。而不是一个人的厚颜无耻。
李白，白居易，的确是一代英才。
我就觉得你身上有李白的豪放，有白居易的才情。
我?
你不会象一个庸俗的男人，只想着和女人上床。
其实我……我也……
你想说你也喜欢上床是不是?喜欢上床是常识，所以有教养的人不会把这些白痴都知道的常识一次一次的挂在嘴上。
你真的是李清照?
真的是，如假包换。
那我想问你几个问题?
什么问题?
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花？喜欢在哪里幽会？三围是多少？用的什么牌子的胸罩？
哈哈哈哈哈,
……




仁兄从广场回来的时候，我眼里充满着嫉妒和后悔，我本可以不把约会的信息告诉仁兄，我其实完全可以自己去赴这个约会，完全可以以仁兄的名义去赴约。可是强烈的对朋友的道德信念支撑我，我把约会地点，时间，电话和碰头暗号都告诉了仁兄，仁兄足足打扮了一下午，就乐颠乐颠的跑去了。
我正要问仁兄约会得怎么样，仁兄一上垒就抓住我的衣领，眼珠子冒火，大声说，”你敢耍我？”
我?我有耍你吗?
看你约的那个初恋，我的初恋怎么会变成是胡月？
胡月?怎么可能，胡月根本不可能聊出那么诗情画意的话来。
可是，可是，就真的是胡月.
那你的玫瑰花？红色的玫瑰，送给她没有?
没有，是被她抢走的。
那你们是一起回来的?
我拦了的士，逃回来的。
那咖啡是谁请的。
我连一口都没有喝，所以我不知道应该谁请。
那你一定是没有付钱。
是的，如果是初恋，我愿意花光我的积蓄，可是是胡月，我就一分钱也不想花了。
胡月有那么差？我觉得她很漂亮，很能干，很实在,也很持家。
初恋不是要这种，初恋只是一种感觉，一种感觉，你懂吗？(仁兄似乎疯了)
那有没有一种可能?其实胡月真的就是网上的初恋，其实网上的初恋就是胡月没有被我们认识的另一面。其实胡月原本就有这般浪漫和才情的一面？
她已经承认了，和我聊天的是她找的替身，她找了一个在校女大学生替她聊天，我就是真不该把QQ号给她，没有想到她来这么一出。
其实你也没有吃亏，你找的不也也是我这个替身么？
……

仁兄决定搬家，他说他宁愿自己租房子也不想在胡月这里住了，他让公司将房子退了，然后一个人搬去河西去住了一个一居室的小房，等仁兄安顿完毕，我径直来到胡月家中。

我对胡月说，”其实，我就是那天那个问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花，喜欢在哪里幽会，三围多少，胸罩用什么牌子的人。”
胡月睁大了眼睛，好象不认识我似的。
“你不是说你不是硕士生吗?”
我当然不是。
可是你聊天的语气竟然能够和仁兄一模一样。
是的，我不明白，你为什么要请一个人替你聊天，仁兄是因为那两天正忙，所以我才替的。
因为，我爱他。
你爱的是硕士，还是他?
我没有文化，所以我爱硕士，因为爱硕士，所以爱他。
可是他却不爱你。
难道我真的有那么差劲吗？难道我一点也不漂亮吗？(次感觉胡月说这个话的时候有一点幽怨的味道)
你很漂亮，也很能干，可惜仁兄要的是感觉，初恋的感觉。
感觉？
是的，只是一种感觉。
那如果是你，你会接受我么?
我当然也不能接受，因为我和仁兄一样，要的只是一种感觉。
那我一定是一个不会给男人带来感觉的女人。
你很漂亮，也很有女人味，只不过，很难让人产生初恋的感觉，你用初恋做名字，其实就已经注定是一种错误。
这个名字也是我的替身替我取的，她说这个名字，仁兄一定会喜欢。
你的替身是谁?
你为什么问这个?
因为我喜欢她，我要见她。
……



当我从放鸽子的广场回来的时候，仁兄也在家里嫉妒的等着我，那看我的劲，就好象恨不得要一口把我吃下去。
“怎么样?那个真实的初恋感觉好吗?”仁兄开门见山的问。
感觉好极了。
真的？那你们有没有定好下次的约会，这种事情一定要趁热打铁的，你兄弟我是过来，一定要把握，乘胜追击。
我给你看看她写的词好不好？
好的，你给我看吧.

“红藕香残玉簟秋，轻解罗裳，独上兰舟。云中谁寄锦书来， 雁字回时，月满西楼。
花自飘零水自流，一种相思，两处闲愁。此情无计可消除， 才下眉头，却上心头。”

果真是李清照。
我敢保证,她即使不是李清照，也至少是李清照投胎转世。
那你还犹豫什么？老哥只希望你找到如花美眷，到时候也别忘了把这李清照的闺中姐妹介绍一两个给我就可以了。
她说她有一个姐妹，也正待字闺中。
谁???(迫不及待)
胡月。
除了胡月，没有其他人了吗?
还有，就看你敢不敢要？
也和李清照一样有初恋的感觉的吗?
原汁原味。
谁?
就是李清照自己。
你不要她了吗?你为什么要让给我？
不为什么，因为你在乎感觉，我不在乎。

然后我拿出一张照片，递给仁兄，”是初恋的。”
仁兄瞪大眼睛，仔细端详了良久，但是惊诧之情溢于脸上。
几乎所有人看见怪物的样子，就是那种表情。
那以后，我们之中再也没有谁提起过初恋，也没有人提李清照，仿佛生活中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初恋这么一个人。
其实初恋长得很好，如果不是那一脸的雀斑太过明显的话。